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禾沐鳶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病理学的课堂上。这个时间,他该是要在图书馆里备考,而非来这重修,他早就修过的课程。

「鳶。」北小鸥身子倚近禾沐鳶,眼眸中有着藏不住的喜悦,「你不是说不陪我来上课吗?怎么突然就有空了?」

北小鸥真的很不看眼色,哪壶不提提哪壶。

「好好上课。」禾沐鳶不是很想搭理他,稍稍挪开了身子,与他拉开距离。

「可是……」北小鸥本想继续说下去,教室门边却传来了一阵骚动。

一名男子,身材高挑,浅蓝色休间服与受测中心里一贯的白袍呈现极大的对比。双眼是好看的柳叶眼,介于丹凤眼与桃花眼之间,清冷的气息,捲走了暖风,留下他独有的香气。

茉莉花香。

男子将手中的教科书放在讲桌上,夕阳落下,勾勒出他深邃的轮廓。嗓音像是音乐厅里最动人的交响乐,抨击着心底深处,「大家好,我是相褚。戴老师因为家中有事,所以这几个星期请我来代课,还请大家多多指教。」

相褚,他的声线,以及他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,都让禾沐鳶感到异常的熟悉,甚至似曾相似,好像拥有过一般。更让他不明白的是,心底为什么会有说不上的酸涩,明明两人从未相见过,他却有种失去挚爱,撕心裂肺的痛。

北小鸥感受到了心脏边传来的阵阵不适,像是被掐着般的难受,连呼吸都称得上困难。他下意识地看向了禾沐鳶,发现他同自己一般的痛苦,主动伸手搭上了禾沐鳶的手背,细声喊道:「鳶,别怕,我在呢。」

一直以来,北小鸥都是禾沐鳶的安定剂,一句话,就足够稳定他的身心。

今天却不是如此,禾沐鳶依旧冷汗直流,身子不断瑟瑟地颤抖,脑中依稀想起博士曾同他说过的一句话,歷歷在目,宛若昨日──

『禾霂有个男朋友,名叫相褚,是位医生。』

禾沐鳶记得那天,天气晴,蓝天中有着白云。博士同他说了好多,多半都是有关禾霂的事。他只记得这一句话,其他的全忘了,因为他认为那并不关他的事。

禾霂是禾霂,禾沐鳶是禾沐鳶,是两个不同的个体,不可能相互取代,也不想。

可是为什么,光是听见「相褚」两个字,就足够让他痛不欲生。

据禾沐鳶所知,禾霂是个糟糕的人,糟糕到不配拥有爱情,也不值得被爱。

明明是禾霂先捨弃相褚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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